牙医猛于虎也

第一次去这家。兜了好几圈，才找到它。也难怪，太不起眼，很小一个门面。推门进去之前，就对自己反复说：我只是来洁个牙，不接受其它任何推荐。
每次去看一个牙医，每次都是不欢而散。在一系列煞有介事的X光检查之后，每个都把我的牙批评得一无是处，说我的牙齿状况堪忧，需要深度治疗。但我真的只想洁个牙，一年两次，本来就包含在我保险里头呀。但那牙医仍是神色凝重地劝说，从牙科专业的角度来看，我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洁个牙，而是全面的治疗方案，这样牙齿才能从根本上改善，呈现更自然洁白的颜色。说这是对我负责任的态度。甚至还拿出类似恐怖片里的图片让我看，说这就是我若干年以后的牙齿状况。那个惨不忍睹啊。全面治疗，那得多少钱呢？当听到报出的那个天价，每次都会把我吓得从那个酷似行刑的诊室躺椅上立刻跳起来，拔腿就想跑。我又不是电影明星，不要完美的牙齿不行吗？我的牙，只用来吃饭不吓到别人，不行吗？每个人对自己外型的要求高低不同，牙医们啊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呢？
今天又要见牙医。填了表格，等了没多久，就让我进去了。那个戴好了口罩和防护镜的牙医简单自我介绍之后，就问我要不要先照X光。很吃惊。从来没有一个医生在这件事情上事先征求过我的意见。我问, 这个...不是必须吗？牙医说如果有龋齿或牙齿疼痛，就必须要。如果只是洁牙，就没有这个必要。够坦率的。我说今天只是想洁牙。她说那好。在一阵机器钻头的飞速旋转之后，不过10来分钟，她和她的助理就结束了对我的工作，递给我蓝色漱口水。这样就OK了吗？不会是马马虎虎打发我吧？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。当我在镜子里看到两排干净地几乎一尘不染的牙齿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正感叹这巧夺天工的技术，想跟牙医当面表达谢意，却看到她和她的助手已经在为下一位顾客忙碌开来了。这样马不停蹄地工作，哪有时间交流。有技术没有沟通的过程，总觉得缺点什么...
听人说念个牙医很不容易，耗时耗力还耗钱，不从我们这里连本带利捞回去，怎么想得通？以前那些苦口婆心劝我做"深度治疗"的牙医们，是以"智"取胜---宁愿花多一点时间利用顾客爱美的心理做推销，不把每一个CASE的利润最大化绝不罢休。而今天这个二话不多说就马上投入工作的牙医，是薄利多销型---虽然每个CASE赚得少点，但数量上去了，利润自然就上去，这样省了多少口舌和时间。这两种，其实是没有本质的区别呀。都是钱作怪。反正，车行的技工和牙医的收入都很可客观。虽然一个修理的是汽车，一个修理的是人。